- 作者:杨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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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核:孙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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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布时间:2019-01-10
告别了蓝色之上,时光之上的青海湖以后,在藏民村又逗留一段不短的时间,由此让我们的行程颇为紧凑,火速“赶”上了西宁——拉萨的“高原列车”,体力消耗不小。观察四周,卧铺车厢紧挨着盥洗室,每一张床床头上方都有供乘客吸氧的装置,这就是传说中的有氧列车吗?我和芮林下铺,杨静在我对面的中铺,乐乐在我脑袋顶上的上铺。
才安顿下来,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就又饿了,一盒方便面泡妥,开盖刚想吃的功夫扭脸瞧见杨静用一种直勾勾的眼神盯着桶面,“想吃面吧?”“我想吐”她这句话立刻让我蒙圈,糟糕,高反这么快就开始了。我麻溜掏出早已准备好的一摞子黑垃圾袋递给她,杨静对着塑料袋发了一会儿呆,像一只猫一样轻巧地爬上铺睡觉去了。
列车一路前行,顺着窗户望出去,黑漆漆的山峦起伏戈壁相拥,入夜的我无法入睡,孤寂的车灯下,一颗心早已飞向神秘而沸腾的远方。偶尔迷糊着了,又立刻警觉地看看杨静的动静,她的腿一弯曲,我就长舒一口气。盥洗室里,一个人高马大的大个子男子在哇哇狂吐,男人的野性已经完全荡然无存。列车员告诉我她们每次跑车都会在休息室吸氧,不然也顶不住。
经过格尔木,浩瀚戈壁苍茫,和平解放的时候,这里的人口只有一千多,曾被称为“帐篷之城”,晨曦微露,阳光一片温和,云朵在天空游戏,远方已经看见高原的雪峰,偶尔阳光灿烂一下,把冷酷的山川映照得波澜壮阔。
第二天的晚上九点多,列车已到达青藏铁路海拔最高的唐古拉车站,唐古拉,蒙人说那是鹰都飞不过去的地方。想到翻越了唐古拉即将进入西藏,芮林兴致冲冲地拉我下车感受一把荡漾的心情:“丫头,我们已经快要到拉萨了。”站在这块儿海拔五千多米充满生机却又如此寂静的土地上,浑身充满遮天盖地的雄浑气魄。这时迎面吹来的夜风打在脸上又冷又硬,想起乘务员明确提醒列车上的乘客有心脏病发作或者感冒发烧的请原车返回西宁,不得在拉萨下车的规定,赶紧推着芮林回到车厢,梦里再去寻找格桑花吧!
过了唐古拉,列车运行在异常美丽的大草原上,第三天一大早,窗外出现了一群一群的牦牛,终于见到欢腾的生命,我兴奋地推推芮林,但即刻愣住了:身上滚烫。平日里温温柔柔的芮林突然给我一下:“不要碰我”,无奈之下我被迫下手,找出随身携带的日夜百服宁,狠狠掐着她的下颌骨,把药硬塞进牙齿缝中,再灌上几口水,这时候的乐乐趴在上铺带着哭腔:“妈妈,你快张嘴呀!”还有几个小时就到拉萨了,绝对不能半途而废。我找到列车员和随车医生请求帮助,急迫要求将芮林送去列车员休息室吸氧,人呢,情急之下霸气外露,反正我原本就不是那么的温柔。列车员和男医生连拖带架把芮林带去了列车员休息室吸氧,车厢里的给氧只是摆设,丝丝弱弱顶不上个劲儿,乐乐陪同去做了看护。
一阵忙乱,吵醒了杨静,她晃晃悠悠爬起来把整个头埋在大袋子里吐了出来,不吃不喝这么久,还溜溜吐两回,连苦胆汁都吐出来了:“长这么大没有受过这么大的罪”她这一句话让我想起班长张林芳说起曾经在西宁到拉萨火车上难受的想死惊人之语,我默不作声,有些自责,也有些后怕。
足足吸足四个小时的救命的大氧之后,芮林神采奕奕,披着外衣出现在车厢门口:“刚才怎么回事儿?”顿时让我哭笑不得,哑了口。“清晨我站在青青的牧场,看到神鹰披着那霞光,像一片祥云飞过蓝天,为臧家儿女带来吉祥。那是一条神奇的天路,把人间的温暖送到边疆,从此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各族儿女欢聚一堂”。西藏!我们来了!
作者简介:杨春燕,女,1965年出生于吉林省吉林市,1982年-1986年青岛海军航空飞行学院服役,1987年南京化工学院校医院护士工作开始于校报发表作品。现于万博体育bet 后勤集团邮通中心收发室从事管理工作,擅长作品:随笔、散文、诗歌。